LVMH首席执行官Bernard Arnault在2021财年内获得了近800万欧元(约合5520万元人民币)的薪酬,同比增长43%
作者 | Aaron Lai 编辑 | Drizzie
市场环境阴晴不定,时尚和美妆业界的高管薪资也愈发动荡。
美妆巨头雅诗兰黛集团于9月29日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文件揭露了集团多位高管的年薪,其中最值得关注的集团总裁兼首席执行官Fabrizio Freda 2022财年的总薪酬为2548万美元(约合1.81亿元人民币),较2021财年的6590万美元缩水61%,主要原因为股票奖励的减少。
图为上一财年全球美妆及奢侈品集团高管薪资(制表:LADYMAX)
文件显示,Fabrizio Freda的总薪酬包括基本薪水、股票奖励、期权奖励等,尽管他的基本薪酬从166万美元增加到210万美元,但2022财年他只获得不到1000万的股票奖励,与2021财年5000多万的股票奖励相比,减少了四分之一。另外,Fabrizio Freda的其他多项奖励也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通常而言,集团高管们的大部分薪酬以股票奖励的形式授予,其实现价值最终取决于公司的业绩。雅诗兰黛在公开文件中特别提到,Fabrizio Freda 2022财年的目标薪酬中,89%都与业绩直接相关。
在截至6月30日的2022财年内,雅诗兰黛销售额增长放缓至9%录得177.37亿美元,与2019年相比则大涨19%,但净利润却大跌16%至24.08亿美元,出现增收不增利的尴尬局面,主要受第四财季内净利润大跌95%的影响。
以雅诗兰黛头号竞争对手、全球最大美妆集团欧莱雅作为比较,在截止去年12月31日的上一财年内,欧莱雅集团销售额同比大涨16.1%至322.8亿欧元,增长速度是整个美妆市场的两倍,营业利润同比大涨18.3%至61.6亿欧元,创历史新高,净利润大涨29%至45.97亿欧元,均超过疫情前水平。
今年上半年,欧莱雅集团销售额同比大涨13.5%至183.6亿欧元,合并增长20.9%,是雅诗兰黛集团9个月收入的近10倍,营业利润率上涨至20.9%。期内,欧莱雅集团在全球所有市场都录得双位数的增长。
由于欧莱雅的激励机制,集团高管的绩效若超过全年目标,最高可在固定薪酬的基础上上浮20%,因此去年欧莱雅实际发放给CEO Nicolas Hieronimus的薪酬为355万欧元(约合2471万元人民币),包括155万欧元的可变薪酬和200万欧元的固定薪酬。
尽管这一数字与雅诗兰黛CEO差距甚远,但考虑到Nicolas Hieronimus从去年5月起才从副首席执行官升任正职,其薪酬在未来具备很大的上升空间。
现年65岁的Fabrizio Freda于2008年加入雅诗兰黛集团担任总裁和COO,于一年后升任CEO,此前他还在宝洁的美妆与健康部门担任过近10年的高管,拥有丰富的美妆零售管理经验。
在Fabrizio Freda的带领下,雅诗兰黛集团在过去十余年中迅速成长,通过收购GLAMGLOW等新兴品牌成功跻身全球四大美妆零售巨头行列,因此受到兰黛家族的倚重,薪资水平常年居高。
自2018年起,Fabrizio Freda便常年稳坐圈内薪酬的头把交椅,并与同行甩开较大距离。当年,Fabrizio Freda以4800万美元的薪资总额在横跨科技、金融、能源等十大行业的200名CEO中位列第九,是唯一入选前十的美妆集团高管。
图为雅诗兰黛集团高管在2022财年的薪酬及结构
2021财年,在行业整体受疫情影响依旧承压的背景下,Fabrizio Freda的薪资却逆势上涨258%,达到了惊人的6600万美元。尽管不及Coty首席执行官Sue Nabi令人咋舌的2.84亿美元,但依然远超后续同行。期内,雅诗兰黛销售额录得13%的增长至162.15亿美元,净利润较上一年猛涨4.2倍至28.7亿美元。
在截至6月30日的2021财年,Coty首席执行官Sue Nabi以2.84亿美元(约合20.2亿元人民币)的薪酬成为迄今为止收入最高的美妆行业CEO,并成功跻身Bloomberg 2021年全球收入最高的14名高管之列,是当中唯一的女性,收入仅次于人工智能软件公司C3.ai首席执行官Tom Siebel的3.44亿美元,这主要归功于她一次性签约时获得的股票报酬。
Sue Nabi于2020年9月临危受命,彼时Coty已深陷亏损泥潭5年之久,因此新CEO的上任被寄予厚望。
在Sue Nabi的领导下,Coty在2021财年的财务状况明显好转,净亏损大幅收窄80%至1.663亿美元,带动股价从前一年4.22美元的低谷回升至8.72元,同比增长107%。
这一强劲的扭亏态势同样延续至今年。在截至6月30日的2022财年内,Coty集团销售额大涨16%至53.04亿美元,净利润猛涨逾100%至6120万美元。按部门分,贡献最大的奢侈品部门销售额大涨20%至32.68亿美元。据公开资料显示,Sue Nabi在2022财年的基础薪资与上年几乎持平。
图为Coty执行董事在2022财年薪酬及结构
值得一提的是,在截至3月31日的第三财季,涵盖Burberry、Gucci、Marc Jacobs等品牌的Coty奢侈品部门收入增长21%至7.26亿美元,逊于同一时期LVMH美妆和香水业务23%的增幅,但超过爱马仕美妆和香水业务18%的增速。
奢侈品集团开云上半年收入同比大涨23%至99.3亿欧元,可比销售额增长16%。业绩占比近60%的Gucci第二季度销售额却仅增长了4%,原因是品牌上海和北京等中国关键市场的短暂停滞。
目前开云集团旗下品牌的美妆和香水业务主要被欧莱雅和Coty两大美妆集团瓜分,其中Saint Laurent的YSL美妆和香水归欧莱雅集团所有,Gucci等品牌的美妆和香水则由Coty集团负责,分析预计这两个品牌的美妆业务规模分别为5亿欧和10亿欧元。
在欧莱雅集团的有效战略推动下,YSL美妆归属的奢侈品部门已成为欧莱雅集团的增长引擎,今年第一季度该部门收入大涨25.1%至34.63亿欧元,但受第二季度中国部分地区暂时停摆影响,上半年欧莱雅集团奢侈品部门销售额增幅放缓至15%。
如此看来,美妆成为了Gucci绝佳的突破口。今年8月,开云集团董事总经理Jean-François Palus更是在电话会议中谈及收回后的增长的眼镜业务,并暗示有将Gucci美妆业务从Coty手中收回。
据公开文件显示,2021财年开云集团董事总经理Jean-François Palus共计获得482万欧元(约合3355万元人民币)的总薪酬,其中包括300万欧元的基本薪资以及182万欧元的股票奖励,与前一年相比增长53%,开云CEO François-Henri Pinault的收入则在2020年332万欧元的薪资水平上猛增71%,累计获得568万欧元(约合3954万元人民币),主要得益于上一财年35%的业绩增长以及47.7%的净利润提升。
同样将彩妆香水线交由Coty出品的英国奢侈品集团Burberry则在上一财年内经历了大规模的人事变动,于2021年10月从Versace挖来首席执行官Jonathan Akeroyd,接替现已加入FERRAGAMO的Marco Gobbetti,二者分别在上一财年内获得442万英镑(约合3475万元人民币)和120万英镑(约合943万元人民币)的总薪酬。
其中新加入的Jonathan Akeroyd在签约时一次性获得了434万英镑,而Marco Gobbetti因离职在即未能获得奖金及股票奖励,他的基础薪资则在上一年的基础上同样有所减少。
在截至4月2日的上一财年内,Burberry销售额同比大涨23%至28.26亿英镑,调整后的营业利润大涨38%至5.23亿英镑,主要得益于折扣活动的减少以及在外套、皮革类产品的持续投资。
图为Burberry执行董事在2021/22财年的薪酬
进入新财年后,Burberry开始加快新一轮的洗牌。在宣布任职4年的创意总监Riccardo Tisci离职前,Burberry还在9月底发布了首席财务官Julie Brown的离职消息,令集团当天股价应声下挫3.7%。
Julie Brown于2017年加入Burberry,经历了前首席执行官的全任期,在引导集团度过英国脱欧和全球疫情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并帮助公司实现CEO交接时的平稳过渡。
上一财年,这位高管的总薪酬几乎翻倍,从原来的141万大涨至271万英镑(约合2131万元人民币),主要来自股票奖励和奖金的提高。期内,Julie Brown获得了94%的最高奖金即基础薪资的近200%,达136万英镑。尽管如此,她的薪资与加入Burberry第一年得到的近400万英镑相比依然相去甚远。
与此同时,其余三大已上市的奢侈品集团LVMH、爱马仕、历峰的高管薪资也在上半年逐一揭晓。
LVMH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Bernard Arnault在2021财年内获得了近800万欧元(约合5520万元人民币)的薪酬,同比增长43%,集团总经理Antonio Belloni的总薪资同2020年相比更是大涨70%至823万欧元(约合5729万元人民币)。受疫情影响,两位高管在2020年4、5月份均未获得薪酬,导致当年基数较低。
大环境动荡,爱马仕的韧性反而越发凸显。在创下185年来最好成绩的2021财年,爱马仕收入同比上涨42%至89.82亿欧元,综合税前净收入大涨73.2%,带动集团首席执行官Axel Dumas的可变薪资提高至270万欧元。在其主动放弃固定薪资增长的75%后,Axel Dumas去年全年的累计薪资实现448万欧元(约合3118万元人民币)。
在截至2022年3月31日的上一财年内,卡地亚母公司历峰集团CEO Jérôme Lambert共计获得743万瑞士法郎(约合5404万元人民币)的总薪酬,上涨285万瑞士法郎;集团CFO Burkhart Grund总薪酬更是从原来的364万瑞士法郎大涨至853万瑞士法郎,主要由于其以现金激励和股份奖励为主的可变薪资上涨。
历峰集团董事会主席Johann Rupert则在这一年内薪酬翻倍,获得305万瑞士法郎,由于其薪资不与集团业绩挂钩,该部分主要来自底薪的增长。
自今年7月以来,Johann Rupert的独断权正在接二连三地受到挑战。前宝格丽和Tiffany董事会成员成立的对冲基金Bluebell Capital曾先后申请加入董事会,并建议集团改名为“卡地亚集团”,遭到Johann Rupert极力反对。
尽管另一奢侈品巨头Chanel从未披露过相关数据,若按照市值大小关系简单估测,新任CEO Leena Nair的年薪或将在500万欧元(约合3480万元人民币)左右。
去年12月,Chanel突然发布声明宣布前联合利华人力资源主管和执行委员会成员Leena Nair为品牌新任全球首席执行官,目前她已于今年1月在Chanel的伦敦总部任职,与Gerard Wertheimer共同拥有Chanel的法国亿万富翁Alain Wertheimer则担任全球执行主席。
作为参考,联合利华CEO 2021财年的年薪为489万欧元(约合3404万元人民币),非执行董事的年薪普遍在15万欧元以内,低于露华浓、拜尔斯道夫、汉科、宝洁等消费品类同行。
作为当前全球奢侈品牌中最注重传统的品牌之一,Chanel在CEO的选择上却并不保守。Leena Nair不是Chanel第一次任命快消品牌高管,从2007年到2016年在Chanel担任了近十年时间CEO的Maureen Chiquet也曾经供职于欧莱雅集团,并在美国大众时尚零售商Gap集团担任高管,师从美国零售元老Mickey Drexler。
就在上个月,这个奢侈品金字塔顶端唯一一个没有上市的巨头,宣布集团自2016年开启的公司架构重组已经完成,总部位于英国的Chanel Limited正式成为集团的母公司。从变更品牌总部、优化架构,再到任命新首席执行官,Chanel的每一步都在向一个具备上市规范的集团靠拢。
在不可逆转的宏观趋势面前,奢侈品牌也开始关注大众市场的需求,并寻求同时理解大众市场和奢侈品牌独特立场的跨界人才。作为消费品牌的美妆集团与奢侈品牌不再仅仅是业务上的重合,其高级人才的跨行轮转也越发频繁。
随着雅诗兰黛CEO跌下全球高薪榜的神坛,谁将在今年接过他的王冠无疑将成为业内关注的焦点。
寒风凛冽下,高管们的腰包从未如此紧密地与投资者的命运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