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等到每个人都意识觉醒了再去行动,这个问题太紧迫了。"
作者 | Drizzie
商业似乎总是在追求销售增长时急不可耐。然而在完成可持续时尚阶段性目标上,全球时尚行业仅剩下10年。现在的问题不再是“有没有做”,而在于“够不够快”。
疫情之后的首次上海时装周落幕,可持续时尚议题也在过去几季的铺垫下迎来爆发。看起来,全球疫情仍未恢复的窘境,反而将可持续时尚议题推向了舞台中心。
出人意料的是,通常在米兰时装周期间举行的Green Carpet Fashion Award绿毯时尚颁奖盛典会在这个旅行被限制的时点被引入中国。这个颁奖礼由意大利国家时装商会CNMI和可持续发展品牌顾问公司Eco-Age联合举办。不同于以往的红毯盛典,绿毯的受邀嘉宾一般会自发穿着非当季新款、体现环保属性的礼服,这也让该活动显得特立独行,因此受到全球时尚界的关注。
在这里,穿着吸引眼球的夸张礼服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穿着自己长期拥有、与之建立了情感联系的衣服才是。通过线上和线下结合的形式,绿毯时尚颁奖盛典于10月10日在上海中心举行,并通过Zoom与意大利同步连线。中国场特别设置本土奖项,鄂尔多斯获绿毯生态保护奖,晨风集团则获得绿毯可持续供应链奖。
2020绿毯时尚颁奖盛典是首次登陆中国,特别设置了中国奖项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绿毯此时进入中国却合情合理。一年前的10月11日,Gucci母公司开云集团在上海举行了首届可持续发展主题的“K Generation论坛及颁奖典礼”。开云集团董事会主席兼CEO François-Henri Pinault及集团首席可持续发展官兼国际机构事务主管Marie-Claire Daveu等高管团队一行亲自前往中国参加颁奖典礼,体现该全球奢侈品巨头对于中国市场可持续时尚发展的重视。
开云集团此举的长尾效应和示范作用不可小觑,它意味着中国在全球可持续时尚议题中的角色终于被强调,同时中国时尚与全球业界的对话也开始真正建立。
曾经一手将《周末画报》时尚版块打造成为国际先锋刊物的叶晓薇Shaway Yeh也是建立这一全球对话的关键人物。在参加了被誉为“时尚界达沃斯”的哥本哈根时尚峰会之后,从2017年开始,她决定将自己的工作方向对准可持续时尚并创立了yehyehyeh。她对这个机构的定义是通过将可持续性发展、先锋创意和新技术整合,驱动产业产生价值转变的顾问机构。
三年下来,她被认为是中国可持续时尚推广的第一人。由她策划的可持续时尚论坛SHAN FUTURE FORUM,在三年的打磨之下显现出极高的完整度和议题深度,并获得了愈发可观的业界声量。
由于疫情的缘故,今年SHAN FUTURE FORUM与上海时装周共同举办的“善议:破圈创想可持续未来论坛”采用了线上论坛的形式,但是这反而加强了该论坛的国际化程度并扩大了内容容量,原本仅一天的论坛被扩展到从10月13日至10月15日的三天。
当目光被放大到全球全产业链的可持续时尚实践上时,论坛嘉宾和主题内容也因此变得更为多样化,以达到“破圈创想”的目的。设计端的代表包括The Woolmark Prize的获奖者和决赛入围者Richard Malone和中国设计师Feng Chen Wang,以及试图用3D技术实现终身只穿一双鞋的Heron Preston、兼具科学研究员身份的设计师Charlotte McCurdy、用视觉化数据打造互动性科技服装的纽约工作室Wearable Media等。
论坛将话题延伸到再生农业、生物多样性、艺术科技等多个维度,为公众理解可持续发展理念提供了更广阔的视角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论坛将讨论的话题延伸到更上游、也是公众较不熟悉的再生农业,讨论生物多样性,生物设计和因应气候变化之间的关系。例如Richard Malone与印度的Oshandi、英国的Haines与澳大利亚国际羊毛局等。其中印度的Oshandi旨在运用印度传统的农耕技术打造再生农场,通过与当地社群的合作,发扬印度传统手工织布法,参与到从纤维制作到最后成品的供应链上的每个环节中。
澳大利亚国际羊毛局也同样关心气候变化对于草场和羊群的影响,并关照着16个环节的供应链和终端消费市场。目前疫情和森林火灾对于羊毛主要服装制品西装的打击重大,该机构正致力于羊毛在其他服饰品类中的运用。
此外科技和艺术领域的代表包括从生物和科技角度探讨面料行业未来的Biodesign Challenge,海洋研究中心亿角鲸与艺术团体ICU。来自社会上不同领域的科学家、机构和研究员通过跨学科的多元实践,为公众理解可持续发展理念提供了更广阔的纬度与视角。
行业机构方面,艾伦·麦克阿瑟基金会Ellen MacArthur Foundation阐释了计划于年底推出的Circular Design Guide(循环设计指引),协助设计师和企业加速迈向循环经济。
美国运动品牌Nike也公布了名为Nike Circular Design Guide的循环设计指南。在刚刚过去的纽约气候周中,Nike探讨其从设计到零售端的每个环节对可持续发展的规模化作用。去年Nike在纽约气候周期间刚刚推出以“零碳排”和“零废弃”为宗旨的Move to Zero长期计划。
依托叶晓薇本人的影响力,SHAN FUTURE FORUM也进一步将哥本哈根时尚峰会与国内业界和观众对接。10月12日至13日也正值哥本哈根时尚峰会,峰会围绕“重新设计价值(Redesigning Value)”进行主题讨论,同时也推出 CFS+线上论坛供全球观众免费观看。CFS+视频论坛内容也获准在SHAN FUTURE FORUM网页上进行播放。
在为中国时尚业打开国际化眼界的同时,叶晓薇也致力于做出可持续时尚的中国化诠释。“善”概念的提出,就是一个重要成果。
2018年10月的2019春夏上海时装周期间,yehyehyeh和上海时装周联合举办的“由美至善”,首次提出了“善SHAN”的概念,为源于西方的可持续时尚概念加入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更易于中国消费者理解。它用一个字便纠正了人们对于可持续时尚的误解,强调了可持续时尚不只关乎各项指标,更关乎对人的尊重。今年该论坛的官方新闻稿中也进一步解释了这种价值观,即“通过激发参与者的乐观情绪,结合科技、人文、自然生态的创新,共同携手重塑一个新世界”。
宣布华晨宇为“善SHAN”系列代言人也让本来小众的可持续时尚系列善SHÀN通过华晨宇而获得了广泛的社交影响力
“善SHAN”的概念一经提出便获得业界人士的称赞。如果说一直以来很多人都对可持续时尚有距离感,那么他们在看到“善SHAN”时往往能会心一笑。这一概念也被yehyehyeh的长期合作者、中国国民企业鄂尔多斯采用,并在短短两年间将概念转化为实际的行动。
10月15日, 鄂尔多斯在上海举办了ERDOS「善」主题发布会“善待世界”,重点介绍了ERDOS 2019年以可持续时尚为核心理念推出的善SHÀN系列。几天前,ERDOS刚刚宣布在微博上拥有3700万粉丝的歌手华晨宇为善代言人,这也让本来小众的可持续时尚系列善SHÀN通过华晨宇而获得了广泛的社交影响力。ERDOS于10月9日在新浪微博发出了#华晨宇ERDOS善待世界#的环保倡议活动,鼓励打卡展示自己和身边的可持续时尚行为,收到了众多投稿。
必须要承认,鄂尔多斯在推动可持续时尚上具有先天的优势。一是鄂尔多斯聚焦珍稀的羊绒材质,目标明确。二是该企业的供应链具有完整性,能够实现从草场源头到消费端的全价值链升级。三是鄂尔多斯是中国传统企业,而羊绒是中国内蒙古的特色原料,二者均与中国消费者拥有情感上的连接性。
根据鄂尔多斯的解释,“善”字上部分为“羊”,自古就为德行的代表,安详温和。下部分为“言”,有言说,交流之意。古人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像羊一样祥和亲切, 是为“善”。尊重自然,保护生态,循环相生,构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圆。
此次善SHÀN系列包含六类产品类别,再生羊绒、牦牛绒、无染色羊绒、自清洁羊绒针织衫、全成型针织衫及2020年全新推出的可追溯羊绒,也因而涉及到了从材质再生、促进藏区经济发展、减少污染、赋予羊绒科技品质、提高纱线利用率以及产地及生产可追溯管理等多元维度,体现出了鄂尔多斯在渗透可持续时尚理念时的全产业链优势。
事实上,近两季随着可持续时尚议题在中国的展开,业界和消费者的认识也从表层的设计和消费层面,逐渐深入到了产业链上游,要求行业机构和大型专业企业更具备主动性。
这一季上海时装周官方展会MODE上海服装服饰展也推出了“有料空间”特色展区,以“材料乌托邦”为主题,邀请包括兰精、杜邦、瑞典领馆、艾伦·麦克阿瑟基金会、溢达集团—十如仕、牧羊人、GREENEXT、LE DUMCO、顺丰 F-Box等在行业可持续发展领域已颇有建树的企业机构,在可持续时尚的材料维度进行成果展示和交流。
在消费端,除了上文提及的鄂尔多斯,包括ICICLE之禾、素然ZUCZUG等规模化的服饰企业近年来也在可持续发展做出了努力。
ICICLE之禾在品牌理念中融合了东方文化的思考,基于“天人合一”的古老东方思想,致力于寻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并创造舒适、环保的当代时装,旗下拥有一条名为自然之道的环保胶囊系列。素然旗下的klee klee品牌名称则采用拉萨藏族口语里“慢慢来”的意思,试图扭转时尚产业过快的发展速度,传递一种对环境低消耗的生活体验。
全球行业现状也是如此,更大规模的企业和机构承担更多社会责任,做出颠覆性的改变,已经成为社会的期待。唯有如此,才能在紧迫的现实下及时扭转局势,并且大型企业和机构更有能力推动实现循环经济这一公认的解决方案。
不久前,日本优衣库母公司迅销集团宣布控股日本针织设备巨头岛精机制作旗下Innovation Factory。岛精机在电脑横编机领域中占有率居全球第一,以其WHOLEGARMENT全成型编织技术闻名,该技术能够杜绝材料浪费,并提供舒适无压的穿着感受。优衣库与该公司合作后便推出一款3D针织衫,此后推出了更多产品。
在优衣库推出的2020年第三期LifeWear杂志《明日之服》中,这家日本企业还介绍了其与东丽集团合作的羽绒回收项目。集团从去年9月开始到2020年2月底,回收了高达62万件羽绒服,最终生产为首款采用回收羽绒材质制成的Uniqlo U系列羽绒服。
此外,优衣库与全球品牌大使费德勒、锦织圭、国枝慎吾和Gordon Reid共同开发的DRY-EX系列将面料革新为再生聚酯纤维面料,全部取自饮料瓶,以实现循环经济的目的。该系列不仅强调对资源的有效利用,更证明采用该面料制成的运动服能够充分满足世界顶尖运动员对吸汗速干、舒适性和外观等方面的高要求。
更多对可持续时尚做出承诺的企业,签署了由开云集团牵头的《时尚协议》(Fashion Pact)。该集团在最近召开的哥本哈根时尚峰会上发布了成立一年来的进展报告。去年8月,超过60家公司代表超过200个时尚品牌签署了《时尚协议》,从气候、生物多样性和海洋三个出发,制定了7个可量化的目标。
签署该协议的品牌中,在可持续时尚领域颇为活跃的瑞典快时尚集团H&M也于10月12日在斯德哥尔摩的购物中心门店内最新推出“旧衣回收加工机”,向消费者展示如何回收利用废弃衣物。该机器是服装回收系统“Looop”的缩小版,“Looop”能够将旧衣拆开、清洗、切碎成纤维,纺成纱线,然后编织成毛衣、围巾或婴儿毛毯。
同样签署该协议的Prada集团旗下奢侈品牌Miu Miu则计划于今年年底的节日季推出专注于古董衣循环再生的独家系列“Upcycled by Miu Miu”,取材自世界范围内甄选的古董服饰,修复后点缀以Miu Miu标志性刺绣和装饰。近两年Prada集团通过再生尼龙系列深入参与可持续时尚进程,并宣布了集团在该领域的目标。
在可持续时尚议题面前,相对独立并在产业中处于劣势的设计师品牌往往较为被动。
即将于2021年迎来品牌成立20周年,也是最早坚持环保时尚的英国设计师品牌Stella McCartney日前在发布2021春夏系列短片的同时,发布了一个以A to Z首字母为纲领的宣言,定义品牌价值观和愿景。该纲领宣布将从最新发布的2021年春夏系列开始,贯彻在品牌原材料选择、成衣生产到对外沟通等各个方面,坚持零浪费,更多地使用再生和升级改造材质,并且重推品牌经典产品。
Stella McCartney多年来的实践为品牌构建了完整的可持续时尚解决方案体系
多年来,Stella McCartney是行业为数不多坚持可持续时尚的品牌。她在系列发布后的Zoom线上会议上回答了包括LADYMAX在内的全球媒体的提问,问题主要集中在可持续时尚和新的A to Z宣言上。在会议尾声一个聚焦系列本身的提问后,Stella McCartney表示,多年来媒体一直与她讨论可持续时尚的问题,这是因为行业中对此坚持实践的品牌屈指可数。当媒体不再关注其品牌的环保实践而聚焦其时装本身的那一天,才是可持续时尚真正胜利的一天。
对于可持续时尚背景下设计师品牌的角色问题,Richard Malone的观念相对激进。他指出时尚业的问题就来源于体系,因此他根本不希望将自己定义为“品牌”,不愿意成为下一个大集团或大品牌,而是设计师在做衣服而已。规模小就是他的优势,他希望保持小而精的经营模式,抛弃传统的产业结构,以规模小和限量供应的品牌优势确保可持续发展,“我希望每个人劳有所得,无论是谁,确保每个人都得到尊重。”
刚刚过去的上海时装周涌现了一批新兴设计师,不过相较于国外设计师在该议题上的关注,在创立开端注入系统化可持续时尚思考的中国品牌似乎依然屈指可数。于本季在Labelhood进行首次时装发布并在not SHOWROOM进行展示的新兴设计师品牌Shie Lyu在这方面表现突出,她最具辨识度的珠片马甲单品由回收材质制成,也体现了模块化设计的思考。
图为中国独立设计师Shie Lyu 2021春夏系列作品
Shie Lyu表示,就这季而言,可回收单品多数是从往季的剩余材料中获取,比如研究生一年级和施华洛世奇合作的系列所剩下的水晶和珠片,还有工厂的残次品,有些珠片是需要抛光打磨上油的,但工厂的这批货漏掉了这些工序,表面也有一些划痕,是残次品,无法正常销售,于是Shie Lyu低价购得了这批原料。经过传统高定手工艺技法和一些自己研发的创新技法,把这些废材结合起来。事先也不画草图,而是让它们“有机生长”。“作品的呈现不到最后完成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她坦言,最初并不是以可持续这个目的而进行各种研究和实验,更多是源于她对非服装传统材料的兴趣。“比如2014年的时候我在伦敦的图书馆看到一本关于bio-fabrication的书,就开始调研生物面料的相关内容,完成了一个由细菌培植的生物皮做的服装系列。然后又延展开来,继续实验其他可100%降解的材料,比如海藻、甘油、糖类、纸纤维等等。虽然很多无法最终成为一件衣服,但探求的过程是有意义的。”
总体而言,在中国时尚行业,能够体会到“紧迫性”的人依然不多。当新兴设计师前赴后继地加入滚烫的市场中时,当生存问题是其首要“紧迫性”时,可持续思考依然被排在了优先列表的底部。叶晓薇在绿毯圆桌会议中谈及她何以成为全球可持续时尚语境中的中国代表时表示,“因为我最早感受到了紧迫性(urgency)。”
H&M集团CEO Helena Heimersson在哥本哈根时尚峰会的访谈中说道,我们总是希望等待技术到位,再去整顿供应链。然而过去的慢节奏已经无法应对未来的问题,我们不能等到每个人都意识觉醒了再去行动,这个问题太紧迫了。
但是紧迫并不意味着消极被动的心态,它也可以催生出主动创新的动力。她接着表示,集团希望2040年能够实现气候正效益,这不同于那些旨在降低伤害的目标,而是要实现根本性的正向效益。“当我们在想创造正向效益的时候,我们有了非比寻常的动力,当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紧迫性。”
这意味着更高的目标,即仅仅不产生伤害是不够的,全球时尚界应该做得更好,来加速改变核心发展方式。波茨坦气候影响研究中心主任Johan Rockström认为,长久以来我们允许自己在错误的方向狂奔,采用线性的生产方式,一味剥削,不做任何付出。但是这种线性的生产方式亟需被打破,因为我们已经超过了能源负载。我们需要重新定义增长,让其包含所有自然资本,并为自然成本标上价格,这样才能让大家清楚地知道真正的净收入是多少。
量化标准的欠缺也是当前中国可持续时尚的一个缺陷。ERDOS的“善”和ICICLE的“天人合一”都是用中国传统文化诠释可持续时尚,但其弊端可能在于抽象和哲学化,难以量化,因而难以衡量和制定相应的目标。作为西方概念的可持续时尚如何在中国文化中适应和转化,如何让大家用同一种体系来实践可持续时尚,依然是中国时尚品牌践行和传达这一理念时的困惑。
叶晓薇的理解是,“可持续发展既是一个科学和学科,它的确应该让所有参与者都遵照一个共同的标准,而现在这种标准大多是所谓西方或国际社会制定的,因为可持续发展最终牵涉的是气候变化这件大事。但同时可持续发展也是一个观念,当涉及到观念看法的时候,就必须与当地文化和特定情形结合,才能产生情感共鸣,以及能够打动人的有效方法论。”
因此,量化的衡量和观念的理解应该同行。随着行业对可持续时尚达成共识,当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议题时,更重要的是借此契机推动这个议题在中国市场更加深入,这样才能避免浮于表面,以至于很快令公众感到疲劳。
叶晓薇认为,一个热议的话题跟一个学科中间还是有差别的,未来要将很多具有这方面专业知识的人和大众“听得到”的渠道连在一起。除此之外还要利用创意和想象力,通过不同方式讲述这个话题,从系统化的思考出发,可持续时尚与很多领域都是关联在一起的。也正如Richard Malone所说,可持续概念十分宽泛,每个公司的可持续业务模式都可以是不同的。
目前看来,中国时尚行业在可持续时尚方面取得的共识无疑令人兴奋,但是与国际市场相比,无论是大公司还是独立品牌在该领域的决心和渗透度依然不够理想,对于紧迫度的认识还未完全普及。在变“绿”这件事上,中国时尚界的速度远不及增长速度。
在上个月的第75届联合国大会期间,中国已经提出了一个富有雄心的目标——在2060年实现碳中和。在可持续时尚上,人们也期待一个“中国速度”的示范。